第五章 急中生智-《傲天传》

    远处墙角处,只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,正在窃窃私语,“你说前面那个小孩身上真有那么多钱?”,“那还能有假,之前在钱庄里我亲眼看到他拿出了五十多两的黄金,让那个死老鬼换成银票和碎银的,这小子之前是个乞丐,肯定是去哪里偷的钱,我们两个将他拿下,抢了这些钱,到时候一人一半也有几百两银子了。”,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在钱庄被打的张小三,另外一个是他的狐朋狗友麻四。

    一听有这么多钱,麻四瞬间眼睛都红了,他平时偷鸡摸狗,又是赌鬼一个,可谓是清洁溜溜,听到这么多钱,只觉得连喉咙都被黏住了,连脑子都有点不太清楚了,眼前的小鬼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,这钱还不等于是放着等他来拿?定了定神,李小四急切道:“那还等什么?我们赶紧动手抢了这个小鬼,一个乞丐罢了,到时候弄死他,随便一扔,也没人会来找我们麻烦。”。

    张小三何尝不急,刚才又因为这个小子,被掌柜打了两个耳光,不敢对掌柜发作,只好把恨意全都发泄在小宝一人身上,又看见了那些黄金,一合计,就将自己的好友麻四叫来,两人一起弄死了这个小子,到时候分了钱,也不用当那个什么学徒了,只是现在小宝正在大街上闲逛,青天白日,众目睽睽之下,他也不敢公然抢劫杀人,“现在这个小杂种正在大街上闲逛,人这么多,难道你敢公然行凶?等这个小杂种到一个僻静的地方,我们两个再下手不迟。”。麻四一听有道理,也慢慢冷静了下来,刚才太过激动,一时倒忘了这事,现在冷静下来,心想煮熟的鸭子也飞不了,于是两人便一路鬼鬼祟祟尾随在小宝身后。

    小宝一路吃吃喝喝,倒是快活的很,全然没有发现背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,两双充满血丝的贪婪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,一路吃一路乱逛,来到了一个胡同里,张小三暗道机会来了,拉着麻四赶紧跟了上去,正看到小宝的背影,张小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,一手捂住了小宝的嘴,麻四则挡在身后防止被人看见这等公然掳人的事情。

    小宝挣脱了几下,然而张小三毕竟年纪比他大,虽然没练过功夫,到底力气还是比他大的,小宝背对着张小三,没看清脸,又挣脱不了,心想:“坏了,这他娘的财不露白果然不假,老子只是一路吃喝都被人眼红,一会这身上的钱财没了不打紧,只怕小命不保。”一下子就慌了神,尿意上涌,滴滴答答的顺着裤管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张小三虽然恨极了小宝,也不急着杀他,眼下那些银票才是最打紧的,于是伸手在小宝衣内摸索一番,摸到了一叠银票和碎银,拿出来一看,乖乖,一张五十两,约摸着也有八、九张,他一个月的钱银也才一两,钱庄里做了几年伙计虽然进进出出看的钱银不少,可看的着吃不了,这一下看到这么多钱,又是属于自己的,难免心神慌乱,一惊之下反捂着小宝的手反而松了松,小宝感受到手劲松了,张口用力一咬,张小三正神情恍惚间,被小宝一咬,手掌剧痛,啊的一声,连忙松了手,抬手一看,血珠滋滋的冒,眼中狠色一起,用力甩了小宝一记耳光子。

    麻四听到身后的响动,急忙回头来看,一下就看到了张小三手上拿着的银票,眼睛瞬间就红了,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,两人挨的极近,张小三又被小宝狠狠咬了一记,正在观察手掌伤势,也没有注意麻四的动作,麻四掏出匕首猛的对着张小三的背心处狠狠捅了几刀,同时左手捂住张小三的嘴,避免他发出惊叫,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张小三睁大了双眼,眼中一阵迷茫神色,喉咙发出“嗬嗬嗬”的响声来,至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不一会身子就软瘫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麻四呼吸粗重的将银票从尸体紧拽的手里取了出来,口中还哆哆嗦嗦的说:“你.....你......你不能怪我,我.....我也是不得已的,你...你要怪.....就怪那个小鬼,就是因为他手里有这么多钱才会害死你,对,你应该怪那个小鬼,我帮你杀了他报仇,你死后也别来找我。”,说着就将匕首从尸体上拔出来,原本明晃的匕首一拔出来染上了鲜血,在配合上麻四血丝密布的双眼,狰狞的表情,骇的小宝牙齿上下敲击,浑身发抖不止。

    生死关头之下,小宝急中生智,大哭道:“完了,完了,今天被你杀死在这里,我放在狗洞里面的五千两黄金,也是无福消受了,早知有今天,老子干脆痛痛快快的把这些钱都花个一干二净,省的死了以后到了阎罗王那里还要念念不忘。”,说到五千两黄金的时候还特别加重了语气,麻四一怔:“五......五......五千两黄金?”瞬间被这记重磅猛锤砸的差点头昏眼花,随即狠声道:“死小鬼,你说的五千两黄金在哪里,说了出来,老子说不定就放你一马。”。

    小宝道:“哼,你当我傻瓜吗?真要直接告诉你,你定然会一刀杀了我,反正左右都是死,我为什么要告诉你。”,说着眼睛紧闭,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。麻四看他如此神态不似有假,于是放缓了声音说:“你如果带我找到这五千两黄金,我又怎么会杀你,一高兴之下我肯定会放了你的。”停了一下续道:“不过,如果你敢骗我,我定要你死的不快活,到时候还要好好折磨你,将你的肉一片片剐下来当下酒菜,知道了吗?”。

    小宝知道机会来了,装着害怕的样子道:“我怎么敢骗你,不过你说话要算数,拿到黄金之后就放了我,不然我做鬼也要时时跟着你。”,麻四一看小宝松口,立时大喜道:“这个自然,我又不是穷凶极恶的人,得了钱财又怎么会继续害你性命,你快点带我找到那黄金,我好放了你。”,说着一手就将小宝夹在手臂下,又叮嘱小宝道:“出去之后最好不要耍花样,不然我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知道了吗?”,小宝点点头,表示自己清楚。

    走在大街上,小宝故意磨磨蹭蹭慢慢行走,他又哪里有什么五千两黄金,只不过是刚才如果不拖延时间,立刻就会血溅三步,害怕之下只能找一切自己所能想得到的借口来拖延,走出胡同的那一刻,当真犹如从冷水中捞出来一般,只感觉衣服都湿湿嗒嗒被冷汗浸透,浑身都打了个冷颤,心里暗暗打定注意,以后绝对不让这种事情再次重演。

    麻四刚杀了人,神智还有点恍惚,一开始还没怎么觉得,时间一长,就发觉小宝一直在带着他转圈,立马气急败坏的威胁道:“他娘的,你带着老子四处乱转什么,敢耍什么花样,老子马上让你死在这里,快点!”。

    小宝眼珠转来转去,脑子里不停的想着有何脱身之策,转着转着,忽然听到前方传出一阵怒骂声:“他娘的,小兔崽子,老子好生招待,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。”,声音粗犷有力,不是胡念祖又是谁,一听到这个声音,小宝倒是乐了,计上心头,停下脚步,对那李小四说道:“就是前面,那虎门武馆的大院角落有个狗洞,我就将黄金都埋在下面。”。

    麻四一听到黄金就在前面,也不管什么虎门武馆还是虎头武馆了,呼吸粗重起来,推着小宝直往前走,走到虎门武馆墙壁处,果然有个狗洞,一想到五千两黄金就要到手,麻四心下狂喜,就想走进前去将所谓的黄金挖出来。

    小宝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这个麻四,一看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狗洞,又哪里还注意自己了,此时不走更待何时,于是猛地一矮身挣脱了麻四的钳制,往狗洞里钻了进去,麻四猛然遇到这个变故,手向前一捞,捞了个空,眼睁睁看着小宝钻进狗洞,这个狗洞小而窄,刚刚能够容纳一个小孩过去,心道不好,麻四生怕泄露这个秘密,急急忙忙的冲进了虎门武馆里面。

    小宝顺着狗洞冲了进来,逃出生天之余,知道自己必然要将这水给搅得浑浑的,才好脱身,否则前有狼,后有虎,定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下一根,于是刚来到大院,便大喊大叫道:“胡念祖你这个乌龟王八蛋,刚才还想打小爷,小爷这就叫了人来打你,把你这乌龟王八蛋打的缩头缩脑不可,你给我出来。”。

    屋内的胡念祖刚喝下一口茶,听到有人叫骂,还是刚刚在春风楼让自己难堪的小鬼,这下可真是又惊又怒,情急之下,不慎被滚烫的茶水烫到舌头,一口喷了出来,来不及收拾,急忙冲出屋子,口中大骂道:“你他奶奶的,老子没去找你这个小兔崽子,还敢叫了人来打老子,老子今天不把你叫的人打的吐出屎来,老子就不姓胡。”说着人就已经冲到了大院,刚好就看到了急急忙忙冲进来的李小四。

    小宝指着尚还一头雾水的麻四,奸笑道:“看到没有,这个就是我叫的人,他说要把你头都打的缩起来,正好做个缩头乌龟,嘿嘿。”,胡念祖看这麻四表情狰狞,手中还拿着匕首,立马抄起一根齐眉棍,大喝一声,就朝着麻四冲去,这麻四刚刚进来,本想将小宝抢了出去,又哪里能想到这莽汉竟然直接就冲着自己来了。

    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麻四哪里是胡念祖的对手,匕首对着胡念祖刺去,立马就被齐眉棍打落,胡念祖索性扔了齐眉棍,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子抽了过去,含怒之下使足了力气,啪的一声巨响,麻四的左脸瞬间肿起老高来,还没来得及呼痛,又被胡念祖摔到了地上,瞬间无数重拳耳光朝着李小四袭来,打的他蜷缩着身子,扭来扭去,活像是只大虾一般,脸上鼻涕眼泪鲜血混合在一起,眼睛都睁不起来。

    胡念祖一看此人这副德行,站起身来又冲着他狠狠的踢了两脚,才走到了小宝面前,狞笑着道:“哼哼,你这个小王八蛋刚才倒是骂的很开心啊?只可惜找的人太废材了,连老子三拳两脚都挡不住就躺在那里扮起死尸来了。”,小宝看他表情狰狞,心里害怕起来,这里可不是春风楼,没有那么多桌椅板凳可钻,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,便对着胡念祖跪下,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