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:少年血,兄弟情-《怒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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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担心“后母欺儿”,福生的父亲三十岁丧偶,没有再婚,一个人把儿子拉扯起来,希望他能够活出人样,至少能够平平安安的过;假如有一天,福生真的成为人人谈而色变的星盗,父亲不知会不会被他活活气死。

    然而梦想就是梦想,明知道父亲会坚决反对,福生并不打算放弃,他不知道,当他用近乎幼稚的办法积攒资本,朝无限遥远的目标前进的时候,自己的伙伴也在日夜努力,走上完全不同、但又有些相似的道路。

    “呵......”

    清洗差不多了,思考没什么进展,牛犇发现自己想到的全是过去的事情,与眼前几乎没有作用。

    有段日子没见过福生,牛犇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情,为何要杀王汉。但他知道胖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八道,而且福生性格狠辣,早就有了动刀经历;按照牛犇的判断,他如真的对谁怀有杀念,一定会动手。

    最合适的机会就是现在,王汉受伤一定会送到这里,王家现在一片大乱,正适合下手;至于事后,恐怕福生没有想过,或者根本不在乎。

    心中焦虑起来,牛犇打算随便从某个位置找起,忽听外面传来喧哗,争执的声音想起来。

    “王少爷遇害,心情悲痛我能理解,但你们凭什么不让我采访?”

    “现场不能破坏......我又不进病房......”

    “......四三三病房......”

    “......耽误捉拿凶手......这是警察的工作......”

    “......王家什么时候有了执法权?”

    “......院长和我很熟......七楼开会......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就打电话,看你能拦住。”

    “抢设备......谁敢!”

    艾薇儿声音愤怒,听起来像头母豹子一样,周围很多人说话,还有喝问与叫喊,嘈杂难以分辨得清;牛犇仔细听了会儿,注意到艾薇儿屡次提及七楼、院长、病房等词汇。

    有意的吗?

    声音远去,艾薇儿虽然凶悍,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,被推搡着朝别处移动。她的那些威胁并无多大作用,今天过去,在场的人一个都找不到,即便找到也不会承认什么,充其量只是妨碍采访,指望凭这点问题指责王家,不太可能。

    当然,对方也不敢真的把她怎样,就是不让她如愿进入现场。

    思量着这些事情,牛犇闪身出来,目光四望,很快看到附近一幢高层建筑,门前站有几名黑衣人,还有不少路人聚集在门口观望。

    应该就是这里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虽然经过整理,牛犇还是显得很狼狈,头、脸上的血迹能够洗掉,身上的不行,况且他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,这样过去,不引起怀疑才叫怪。稍想了想,他绕开正门,转到大楼背后,借着花坛与树荫的掩护,去到大楼中间的下水管道,接着他朝周围再看,确认路灯的光芒被一颗大树的树冠遮挡,这才放心。

    等了一会儿,待到两名经过的路人消失在墙角,牛犇深吸一口气,纵身而上。

    白天追逐的时候,上官飞燕说他像猴子一样滑溜,假如此时她看到牛犇在做的事情,恐怕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。拖着一身的伤,牛犇顺着光滑的下水管道往上攀爬,三拔两窜就越过一层,快得让人无法想象。二、三、四楼,爬到四、五层中间位置的时候,牛犇停下来左右看了看,本能地用手在小腿上摸,神色顿时懊恼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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